疫情期间，开不了学的师生们只能用上网课的方式交流。然而，并不是所有学生都有条件上网。

常德石门县壶瓶山位于湘鄂两省接壤地带，素有 " 湖南屋脊 " 之称。在壶瓶山镇中心学校就读的许多学生面临着没有教材的问题，为了不耽误大家的学习，从 3 月 5 日开始，学校开始给 576 名 3 年级及以上小学生 " 分发 " 教科书。这 576 名学生分布在全镇的 21 个村，在这当中，许多人的家位于 " 地图上找不到 "，甚至是需要翻山越岭的地方。

7 名教职工承担了教材分发的任务，在这其中，他们曾一度用上了最原始的 " 派件 " 方法——将书本装在背篓里，徒步跋涉将书送到学生的手中。

3 月 20 日，送书教师之一的张炜娅向潇湘晨报记者讲述了送书路上的故事。

任务：7 个人两台车，分管 576 人的教科书配送任务

因为学校人手不够，张炜娅在担任行管人员的同时，还是一名任课老师。事实上，学校从 2 月就已经开始上网课了，当时所用的教材是老师们从网上找来的电子教材。" 但是，有部分学生根本没有上网课学习的条件。"

她介绍，学校有一部分学生是 " 留守儿童 "，平时上学有的住校，有的在托管机构住宿、也有在就近的亲戚家借宿。重要的是，其中一些学生的家在交通相当不便的地方，有的地图上找不到，还有些在半山腰。由于居住环境和学生家庭条件等诸多原因，一些学生没办法跟上网课的学习进度。此外，" 长期使用电子设备对学生眼睛不好，加上书本容易学生去阅读背诵。"

3 月 4 日，石门县教育局将新学期教材送到，学校立即组织了送教材上门活动。3 月 5 日，在学校的是回校值班的 6 名行管人员和 1 名本地的授课老师。从当天上午午开始，集中确定学生家庭住址后，7 个人迅速分 3 个小组将清点打包的教材装好准备 " 派送 "。

7 个人只有两台车。其中步行的一组负责就近区域，而有车的两组则要去离校更远的地方。张炜娅和肖晓为一组，负责镇上东面的山村。

运送教材的工具有些原始：背篓。从 3 月 5 日开始后的一周，大家背着背篓，将教材分送至每个学生家中，7 人累计行程 1000 多公里。

经历：曾一边开车一边 " 开路 "

张炜娅和肖晓均是 90 后女教师，二人所在组负责 6 到 7 个村，共需要送到 168 套教材。

在送教材的那些天里，每天早上她们会把学习任务布置下去，然后开始踏上送书之路。

每天出发前，将书整理好放进后备箱。虽然近几年的发展过程中，镇上的乡村道路大为改善，对于许多位于大山深处、车辆无法到达的地方依然要靠步行。

其中一名学生家，他们去了两次。5 年级学生刘依晨家住东山峰北山一片，地处海拔 1200 米高寒山区。 " 第一次因为联系不上，也找不到家 "，在第二次终于联系上其家长后，第二次联系好后，老师再次驱车前往离学校 50 多公里外的地方。

在她的印象中，最难去的是三年级一名同学的家。这名学生的家住在半山腰，坡度十分陡峭，看起来将近垂直。" 当地老百姓都说我们开车技术不好，让我们别去。" 于是，二人只能步行前往。 " 我们这里海拔比较高，山路十八弯的羊肠小道。" 加上地广人稀，一趟耗费一个多小时是很常见的事。还有些地方的路只有一车宽，安全起见还是只能走路。

3 月 6 日下午，张炜娅和肖晓驾车出发前往大京竹。在 40 多公里公路上盘旋了一个多小时后，被崩塌的山体挡住了去路。" 我们俩就下车把大石头挪开，开一截挪一截。" 到了车开不上去的地方，她们只得下车，一边背起背篓爬山，一边跟家住山顶的刘玉山、杨雨嘉两名 3 年级学生的家长打电话，希望对方接应一段路程。即使如此，她俩的这趟山路往返也爬行了一个多小时。

在疫情期间，大家出门需要戴口罩。本身送书就是个体力活，在这种情况下戴口罩会令呼吸更加困难。张炜娅说，因为山中空旷，空气质量也相对好，她们会在途中摘下口罩呼吸些新鲜空气，等遇到了学生及家长再戴上。在这些天里，7 名教师穿行在山间，饿了吃干粮、渴了就喝些山泉水。甚至衣服汗湿了只能靠着体温慢慢 " 烘 " 干 ……

将书成功送到学生手上，身为老师的张炜娅还要督促学习。以她所教的班级为例，并不是所有学生家长都在班级的微信群里。他们有些的监护人只有老人，不会使用智能手机，有些则是地方太偏远，手机信号不好。对于这个问题，她也只能使用相对原始的方法：每天打电话跟家长沟通，及时反馈学生的状态和进程。

张炜娅说，教书本来就是一件平凡的事情，不求能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，唯求把每一件平凡的小事做好。